何新解放战争研究札记:

济南战役的总指挥是谁？（修正版）

资料图片，来源济南战役纪念馆

　　济南战役是解放战争中一次意义重大的战役。济南战役，是华东野战军在解放战争决战期，于1948年9月16日至24日按照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指示，第一次攻克具有坚固设防的大城市的攻坚战。

　　关于这个战役的总指挥是谁，有两派说法相争。一派认为是许世友，一派认为是粟裕，在论坛上吵得很热闹。

　　以下是济南战役前，华野司令部呈报给华东局、华东军区的一个文件。华东军区，即华东解放军总部，一套人马两块牌子。

　　文件签署日期是1948年9月2日，华野战字第11号。文件名称“济徐作战预备命令”。

　　文件署“呈报张、饶、黎、袁审阅”，张即张云逸，时任华东解放军总部（华东军区）副司令，饶即饶漱石，时任华东解放军政委，黎即黎玉，时任华东解放军副司令，袁即袁仲贤，时任华东解放军副参谋长。华东解放军司令员是陈毅，此时已经借调到中共中原分局。

　　华东野战军是隶属于华东解放军总部即华东军区的主力野战部队，因此重大军事行动须向华东解放军总部领导报告。这个文件的署名报告人是当时的华野指挥员，包括建业客场作战，决心全力争取胜果巩固地位：

　　华野代司令、代政委粟裕、副政委谭震林、参谋长陈世榘、副参谋长张震。

济徐作战预备命令

　　济南战役在最初的筹划阶段，原名徐济战役。

　　由这个文件知道，济徐战役的总指挥是谁？是华东局、华东解放军总部领导，即以张云逸、饶漱石为首的领导集体。

　　而这场战役的战场指挥员，前期筹划是、谭、陈、张等，后来领导攻城的则是许世友、谭震林。

　　济南战役前许世友曾患重病，毛泽东强力要求许世友出任济南战役指挥员。

　　《毛泽东军事年谱》

　　48年5月22日

　　根据饶漱石电建议,致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征求对山东兵团华北军区有关干部调整的意见:

　　因许世友病重,提议请考虙以王建安为山东兵团副司令员。以周士第为华北徐向前之副司令员兼新建之太原军区司令员，徐周在一出工作,另设一太原军区副司令员管理日常工作。

　　《毛泽东军事年谱》

　　8月25日

　　再致电粟裕谭震林:

　　攻打济南是一次严重作战，请考虑在许世友身体许可情况下，由其回来担任攻城主要指挥员，王建安同志辅之。

许世友呈报华东局的攻击济南命令

　　【附录】许世友谭震林等发布攻城集团第一步作战命令

　　(1948年9月7日)

　　(一)情况，详兵团印发：

　　①济南蒋匪部队调查。②济南工事情况研究。③对济南守备情况研究。④华情字第三十号情况通报。

　　(二)本兵团奉命担任夺取济南、全歼守敌之任务，兹将各部第一步作战任务决定如次：甲、攻城东兵团，第一步担任肃清济市东郊及东南郊外围阵地，分割歼敌，造成攻城有利条件，尔后配合攻城西兵团协同夺取济市。

　　(1)第九纵队附属本部炮兵团并指挥渤海纵队，担任由东南向西北攻击济市东南阵地，力求歼灭七三师七七旅于城郊地带。该纵主力第一步向茂岭山、砚池山、燕翅山、千佛山、开元寺、马家庄、霸王桥、残废院、体育场、五大牧场等地攻击前进，逼近城垣，控制济城东南及以东有利阵地，准备由东或东南攻城。

　　(2)渤海纵队(坦克队及胶东榴炮连配合其作战)并指挥渤海军区四个基干团，担任由东向西攻击济南东郊阵地。该纵队以一部围攻王舍人庄，主力沿铁路南与九纵并肩向祝店、辛店、洪家楼、戚光中学攻击，控制济城东北及以东有利阵地，准备由东北攻击济城建业客场作战，决心全力争取胜果巩固地位；其基干部队首先相机夺取洛口，控制铁桥，尔后乘胜向南攻击前进。以上九纵、渤纵具体部署由聂刘袁[2)决定之。

　　(3)十三纵队第一步集结上港、窝铺及西营以西地带，担任总预备队。该纵务须积极进行攻城之一切准备工作(准备由东南向济城攻击，及由西南向商埠攻击)，并以一部向城南兴隆山、青龙山等地逼近，东与九纵、西与鲁中纵队切取联系，加强侦察，积极的确实掌握敌情变化。乙、攻城西兵团，第一步担任迅速抢占飞机场，打破蒋匪空援济南企图，并控制商埠以西阵地，造成攻击济南有利条件。该部须抓紧一切有利战机夺取商埠，尔后配合攻城东兵团，逼近济南城垣以西地带，协同夺取济城。具体部署由宋司令、刘政委决定。鲁中部队向仲宫、党家庄、井家沟攻击前进，插断津浦线崮山一带敌之退路，与三、十纵队打通联系，紧靠作战。丙、如敌内部情况变化，则各部即果敢按规定作战任务，迅速攻击前进，求得一周内夺取济南。

　　(三)战斗分界线(使用本部印发之一万五千分之一济南外围据点工事图)。甲、西、东兵团战斗外围分界线：

　　(1)城北洛口镇、北马家庄、香磨、李庄、林家桥、纱厂北街、李家桥庄、刘家桥庄、西侯家坊、西小王庄、史家庄、闸桥线(含)以东属攻城东兵团，以西属攻城西兵团。

　　(2)城南之陈家庄、梁家庄、郎茂山、九曲庄、南北康而庄、大涧沟线(含)以东属攻城东兵团，以西属攻城西兵团。

　　乙、攻城东兵团城郊战斗分界线：

　　(1)城北洛口镇、北马家庄、香磨、李庄、林家桥、纱厂北街、李家桥庄、刘家桥庄、西侯家坊、西小王庄、史家庄、闸桥线(含)以东属渤纵，以西属攻城西兵团。

　　(2)城东北花园庄、南大路(甸柳庄、马家庄以北)、七里河、谷家坟、福佛寺院、牛王庄、义和庄线(含)以北属渤海纵队，以南属九纵。战斗中互相切取联系。

　　(3)齐鲁大学、张家庄、安家庄、东西八里洼、土屋、小岭、大岭(含)以东属九纵，以西属十三纵。

　　(4)陈家庄、梁家庄、郎茂山、九曲庄、南北康而庄、大涧沟线(含)以东属十三纵，以西属攻城西兵团。

　　(四)部队开进时间、道路及集结位置区分(使用五万分之一图)。甲、第九纵队于十三日黄昏后由现地出发，其主力(两个师)以三天行程，沿旧寨镇、吐丝口(第一天)、上有庄、文祖镇(第二天)、埠村、大龙潭线，于十六日拂晓前进至小岭、大岭、无名庄、连云山、义和庄、桃科、芦鸦岭、龙弯、花家峪、双峪堆、万梗峪、斑鸠峪、回走路、南北邓家庄线以北，姑子庵、南北曹范、潘家埠、家庄、彭家庄、孟家窝、桃庄、官庄、桑官庄、大里站以西(线均含)，北界渤纵，南、东与本部接界，以东梧庄为中心隐蔽集结；其另一个师以二日行程经水北街、下港、上港(第一天)、西营一线，于十六日拂晓前进至上述集结地带，与其主力会合。具体部署由该纵自行规定。乙、渤海纵队于十三日黄昏由现地出发，第一天进至普集、章丘以东地区，第二天进至东西刘河庄、方家庄、卢官庄、龙家庄、权庄、大小曹官庄线(含)以北地区。南与九纵接界，以龙山以西及西南为中心隐蔽集结。具体部署由该纵自行规定。 ’

　　丙、十三纵队于十五日黄昏后八时由现地出发，以二日行程随本部后第一天进至杨山、陈家大篓、红花峪、古子峪、黄峪、贾家庄、李庄、止凤庄、九顶山(含)及其以南地区。以水北街为中心集结(北界本部)，第二天经下港、上港、桃科进至锦绣川以南、大庄、马头山、刘家门前、上箭杆、吕家庄、上五岭、蚵蚂营、老金岭(含)及其以南(北界本部)、窝铺以东，以桃科为中心隐蔽集结。

　　丁、攻城西兵团三、十纵队具体开进时间由宋刘决定。鲁中南部队于十四日黄昏由现地出发，经窝铺(第一天)，于十六日拂晓前进至仲宫附近隐蔽集结。其具体部署由钱孔决定。戊、本部直属队于十五日黄昏由现地出发，以二日行程经大槐树、上港，于十六日夜进至西营一带。

　　(五)决定本月十六日廿四时发起对济南外围阵地战斗，务求七天内肃清外围阵地，十五天至二十天全部夺取济南。攻城发起时间视情况进展另行通知。

　　(六)通信联络、后勤工作部署均另纸规定。

　　(七)本部第一步指挥位置定于十六日进至西营一带。第二步攻城战斗指挥位置视情况另行通知。此令

　　粟裕建议修改攻济方案致许世友谭震林等并报中央军委电

　　(1舛48年9月11日)

　　许谭王，并报军委，华东局，中原局：

　　八三师有一个旅空运济南之消息，各方均有传说。

　　除你MK体育们得自吴化文驻徐办事处外，江淮军区及冀鲁豫三分区均有同样消息。豫皖苏三分区则称八三师六三旅之一七八团已于齐佳空运济南。据曲阜报告，佳、灰两日敌运机经曲阜上空南北往返者每日达十余次之多。

　　八纵侦察自商丘东南来电谓，虞日由商开徐四列车(每列廿节)，满载军队。另据密息，刘峙令七四师之五一旅开丰县接八三师防务，八三师交防后即开徐州西北之敬安集战备休整待机。杜聿明于灰日由济飞宁[1)等情。根据上述情况，敌八三师似有增援济南之较大可能。请许谭王即令济市委迅速查明电告。

　　如济市委未设电台，最好能设一电台以便通报传递情报。如八三师之一个旅确已增济，则济市有敌九个正规旅，连同地方保安团队、军警后勤及党政机关约有十三万人之多。似此，攻济作战方案须重新研究。

　　经考虑后，提出如下几个方案，请你们考虑后提出具体意见电告，并请军委、华东局、中原局指示。

　　甲、仍照原计划，集中攻坚集团之两个兵团之大部指向飞机场攻击，及迅速攻占与巩固之，并尽量向纵深发展，以便查明敌情与守备能力及其工事程度，而便决定下一步行动，或继续攻坚，或移兵打援。对济南其他方向，则仅以渤、鲁两纵作辅助攻击。

　　乙、将攻坚集团就现态势继续作攻坚之充分准备，而以打援集团之一个兵团向徐州东南郊攻歼外围，以配合江淮、豫皖苏部队及一、八纵，对徐海、徐蚌及商兰段之破击，造成攻击徐州之势，以吸引敌人注意力于徐州，尔后适时发起对济南之真面目攻击。

　　丙、仍照原计划发起对济南之攻击，以吸引敌人北援，尔后以打援集团，分由徐州西北、东北两方进迫徐州，以调动援济之敌回援徐州，而于运动中求歼其回徐部队。我攻济集团则视机以一部阻援，或乘敌人援徐之际而继续向济南攻击。

粟真酉

　　许世友等关于攻济部署不作大变动致粟裕并报中央军委电

　　(1948年9月12日)

　　粟，并报军委，华东局，中原局(请粟转中原)：

　　申真酉电奉悉。八十三师是否已空运济，尚难肯定，但我们在精神上假定该敌已到济为稳重。

　　攻济第一步，以攻下机场为主。东边也应攻击，才能作有力之配合；否则，敌易集结全力向机场反扑，使我不易得手。加之机场方面地形狭隘：最多只能使用两个纵队，否则拥挤一堆，徒增伤亡，于事无益。因此，攻济部署不作大的变动，仅以十三纵紧随鲁中南纵之后，必要时参加机场作战。机场攻下后，再依情况而变更。

　　请促成宋刘孙等之决心与信心，按时发起战斗。如宋孙等能于运动时来泰安城与我们会谈一次更好。

　　许王谭

　　文午

　　中央军委关于攻济打援以按原计划进行为宜致粟裕等电

　　(1948年9月13日)

　　粟裕同志，并告许谭王，华东局，中原局：

　　真酉电悉。我用一个兵团攻徐东南郊外围之敌，另以几部兵力发动向徐海、徐蚌、商兰之破击，造成攻击徐州之势，以求牵制徐敌不敢北援。因刘峙有三个有力兵团分驻商丘、新安、蚌埠三处，随时可以集中徐州附近，除给我分散各部以反击外，尚有充分兵力(十个旅以上)组成一个集团北上援济，此时，我分散各部势必被迫调回，兵力疲劳，处于被动，恐已难达打援目的，因此乙项方案不宜采用。

　　甲、丙两项方案是按照原计划作战的两项打援方法，这是可以依据敌援情况临时选择的。因此，只要你们在八十三师加到济南后，仍有把握夺取飞机场及在济市外围歼敌一部，你们仍以按照原计划发动攻济并在徐、济间准备打援为适宜，只要你们能在飞机场及其附近歼敌二个旅左右，则济市之敌等于没有增加。

　　除非你们对夺取飞机场及在济市外围歼敌二个旅左右业已完全无把握，那就只好根本放弃攻济计划，而另作其他计划。但即使如此，亦不妨试攻一次两次，假如试攻无效，对我亦无大损失。

　　军委（元丑）

　　此电转自《毛泽东军事文集》第5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9—10页。

许世友谭震林等发布攻城集团攻击外城命令

　　(1948年9月21）

　　一、情况：如你们所知。

　　二、本兵团为乘胜夺取济南，迅速全歼守敌，决心于本月二十二日黄昏(具体时间另行通知)发起对济城(外城)之总攻击。

　　兹决定各攻城部队部署如次：

　　甲、第十三纵队担任由西南向东北攻击外城之任务。

　　乙、鲁中纵队除以一部(不超过一个团兵力，归十三纵指挥)佯攻麟祥门外，主力集结为十三纵之预备队，准备担任内城攻击之任务。

　　丙、第十纵队担任由西及西北，向东及东南攻击济南外城之任务。

　　丁、第三纵队除一部位于十纵队右翼协助十纵攻城外，主力集结担任十纵预备队，准备攻击内城之任务。该纵仍归宋司令、刘政委指挥。

　　戊、第九纵队担任由东南向西北，及东向西攻击外城之任务。

　　己、渤海纵队担任由东北向西南攻击济城之任务，该纵仍归九纵指挥。

　　庚、渤前[1)部队除加强小清河两岸工事构筑，并以一部控制黄河铁桥防敌向北逃窜外，主力于攻城同时，积极由北向南对济城佯攻。

　　三、战斗分界线如附图。(略)

　　四、各部于攻城前，务于二十二日午前完成扫除商埠及城郊之敌(妨碍攻城之敌据点)。五、通讯联络规定：

　　甲、口令记号由即日起使用华字第三号(口令按日期使用)。

　　乙、电话架设另行通知。

　　六、本部仍在仲宫附近指挥。此令

　　司令员 许世友

　　政治委员 谭震林

　　副司令员 王建安

　　参谋长李迎希

　　九月二十一日

　　[1)渤前，指渤海军区前线临时指挥所。

　　[2)档案馆存件如此。

中央军委关于济南战役的目的和兵力部署致许世友等电*

　　(1948年9月11日)

　　世友同志，并告粟谭陈，华东局，中原局：

　　真电悉。你已到前方，甚慰。你所说的有重点地使用兵力，是正确的。此次作战部署是根据军委指示决定的，即目的与手段应当联系而又区别。此次作战目的，主要是夺取济南，其次才是歼灭一部分援敌。但在手段上即在兵力部署上，却不应以多数兵力打济南。如果以多数兵力打济南，以少数兵力打援敌，则因援敌甚多，势必阻不住，不能歼其一部，因而不能取得攻济的必要时间，则攻济必不成功。而以一、四、六、七、八、[中野]十一、韦吉等共八个纵队担任打援，以其余各纵担任攻城。这种部署，在下列两种情形下是准备予以改变的，即：

　　(一)在阻援与打援有出乎意料的顺利(歼敌甚多，敌已停顿)，而攻城尚未得手之时，应当从打援方面抽调兵力参加攻城。

　　(二)攻城已有把握，但尚不能最后解决战斗，而援敌则因被阻难于急进之时，亦可从打援方面抽调一部兵力参加攻城。但在另一种情况下，则应准备作和上述调动相反的调动，即在攻城第一阶段中，已经证明不能短期解决战斗，而援敌又已大举进犯，非歼灭援敌不能继续攻城，在此种情况下则应坚决由攻城兵团中抽调一部至半数兵力(除占领飞机场及其他必要部分外)，加入打援。

　　此点，你们亦应预先作精神准备。至于攻城部署应分两阶段，第一阶段集中优势兵力攻占西面飞机场，东面不要使用主力，此点甚为重要，并应迅即部署。第二阶段则依战况发展，将主力使用于最利发展之方向，如果东面利于发展，则应使用于东面。

　　整个攻城指挥，由你们担负。全军指挥，由粟裕担负。

　　整个战役应争取一个月左右打完，但是必须准备打两个月至三个月，准备对付最困难的情况，并以此作为一切部署和工作的主要的出发点。

　　饶政委大约三天后即可由中央所在地动身回山东，并先到粟处及你处。

　　军委真亥

　　陈毅赠诗

　　济南战役结束后诗赠许世友

　　鲁南大捷催战鼓，许是英雄猛如虎。

　　今日西进战胶济，泉城活捉王耀武。

　　(2017-07-11)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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